第2章 祸不单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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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再看见徐帆和王漫妮,我走去卧室打包行李。

昨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明明将床铺整理的很整齐,可是今天,床单褶皱了不说,床上还有女人的短裤。我掀起被子的一角,赫然发现床单正中央有乳白色印花。

昨晚,徐帆和王漫妮从派出所回来后,又在床上做了?彼此真像发情的猫,需求很大啊!

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……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哭除了祸害自己,毫无收益。与其如此,还不如笑出气场。

离开之前,我问徐帆和王漫妮。

“你们昨晚几点回来的?”

徐帆和王漫妮一脸懵逼样。

我说了三个字:“派出所。”

然后,徐帆和王漫妮就明白了。

我用力关上门,我听见徐帆在里面大喊……

“蓝心,你这个贱人,最毒妇人心。”

最毒妇人心?我看是最毒夫人心吧!

走出小区单元门才知道下雨了。我没其他住处,只能去我妈那。我不想让我妈为我离婚的事情担心,撒谎说徐帆这几天出差,我一个人在家无聊,来借住几天。我想着,等过几日,我找到新的住处,再搬出去。

总之,能瞒一天是一天。

让我始料未及的是,警察找上门。

“是蓝心吗?”

“有人告你故意伤害,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我妈住的是老式小区楼,警察一来,弄巷内立刻围了很多街坊邻居。邻居们展开七嘴八舌的讨论,我妈胆子小,听了几句更慌了,拦着警察,不让我被带走。闹剧持续了很长时间,警察没耐性了,扬言,如果我妈再胡闹,就以妨碍执法论处。

我怎么样无所谓,可不能牵连我妈。我安慰我妈说,没事,肯定是误会。我以为是误会,可是当我到了派出所,看见那晚在酒店欲对我行不轨之举的大叔后,才意识到,这不是误会。

原来,那晚大叔被我打的许久没爬起来,爬起来后就去鉴伤了,结果鉴定为轻伤。于是大叔就拿着鉴定报告,以故意伤害罪将我告了。

就算我动手了,也是自卫。忍不了大叔的恶人先告状,我跟警察解释说那晚的事我才是受害人,警察让我拿出证据。众所周知,酒店房间是不允许装摄像头的,我上哪弄证据。后来警察又说,人证也行。

唯一的人证是徐帆。

可是徐帆也是策划人啊,绝对不会帮我的。

果不其然,电话拨过去,徐帆直接推脱不知情。

结果,警察坐实了我故意伤害的罪名,我被扣上手铐,转去看守所。

我妈得到我被转去看守所的消息,第一时间带着律师赶来了。我妈刚看见我,就抱住我,一边痛哭,一边说:“傻丫头,你和徐帆离婚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。”

我竭尽全力瞒着的事情,还是没瞒住。等到我妈稍微冷静下来,我全盘托出那一晚的具体经过。律师一下就找到问题关键,点明现在形势对我不利,最好的办法就是私了。

我妈让我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,还说,她一定会救我出去。

可是,那一天后,连续好几天我妈都没有来看守所看我。我不知道私了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。直到,王漫妮来看我。

王漫妮从包里拿出结婚证:“蓝心,我和徐帆结婚了。”

冲我显摆来了?

“徐帆是我吃剩下的,恭喜你,愿你吃剩饭吃的愉快。”我努力将祝福的话修饰的很有攻击性。

王漫妮皱眉,扬起手要打我。可是一瞧地方不妥,又立马收手。

“蓝心,你不会还指望着可以私了,离开这里吧?实话跟你说,其实告你故意伤害是徐帆的主意。徐帆说了,你让他进派出所,他就让你坐牢。所以,你就等着被判刑吧。”

本来我就觉得奇怪,我和大叔是有过节,可是也不至于闹那么僵,原来是徐帆在背后捣鼓。就因为我报警,让徐帆进了一趟派出所?那晚若不是他们干坏事,又怎么可能被警察抓。

我迎上王漫妮,刚才她没打我,是她怂。我没她怂,我站起来,左右一起,啪啪扇在她脸上。最后还是看守员将我带走了,才避免一场厮杀。

而王漫妮的话却徘徊在我耳边,久久不消。我开始担心我妈,担心着担心着,“噩耗”来了。

律师告诉我,我妈为了我的事情四处奔波,又在门前跪了一夜,病倒了,正在医院抢救。

我妈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,说是“抢救”,实则是生死一线。闻此“噩耗”,我申请取保候审。一般情况下,这种申请会通过,可是我的申请却被驳回了。我知道这里面有猫腻,肯定是徐帆授意的。

徐帆想将我困在看守所里,我却是一定要去医院的。听监友说,受伤了会被送去医院治疗。我想都没想,就用脑袋往墙上撞。看守员看见了,迅速控制住我。

“你们放开我。”

我像疯子一样,时不时左右叫嚣,时不时上下踢脚。

闹腾了许久,把负责我这件案子的警察都招来了。我以为我又罪加一等了,没想到……

“蓝心,你的案子,原告撤诉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
虽然我很好奇怎么就没事了,但是相较于这些,我更想知道医院那边的情况。我换上自己的衣服,太着急了,凌乱的头发都没整理,蓬头垢面的就出了看守所。冲到马路边,准备打车去医院。

出租车没看到……

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面前。

车窗摇下来,

我看清楚驾驶座上男人的模样。

是他!

那晚被我扑倒充当解药的男人。

他怎么来了?

那晚我和他撞见是在走廊里,灯光昏暗。翌日,他还没醒,我就走了。而我现在又是这幅样子,我抱着他没有认出我的心理,往前面挪了挪。

宾利车也往前挪了挪。

我停住。

他看向我:“这里很难打到车,上车,我送你。”

“对不起,我不认识你。”连小孩都知道,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。

“我是顾忆深。”

“那天晚上在酒店和你共度一夜的男人。”

他还是认出我了。

而且他说他叫顾忆深?

顾忆深,顾氏文化的接班人,苏城商界,王子般存在的人物。

我没吱声。

顾忆深又说:“连我的床都敢上,车就不敢了吗?”

上……床是药壮怂人胆。送上门的车?不坐白不坐。我果断打开车门,坐进去。

“去康华医院。”

让我意外的是,顾忆深并没有逮着我问东问西,而是专心开车。而且,他好像知道我着急,一路疾驰。从最初的反感,我开始有些感激他了。

我用余光扫他。像他这样身份的人,即便遇上事,自然有手下人擦屁股,不会亲自光临看守所。就算光临,身边也会跟着人。他身边没跟人,巧的是,他出现的时间和我被释放的时间吻合。

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,我总觉得我忽然被释放,是他的功劳。

我问道:“顾先生,你不是凑巧路过吧?”

顾忆深嘴角衍出一抹浅笑:“你不傻嘛。”

我皱眉:“我本来就不傻。”

“你要是不傻就不会被老公和闺蜜骗那么惨。”

话不投机半句多,我将头扭向另一边,不再搭理他。

宾利车在康华医院门口停下。

我刚想下车,顾忆深叫住我。

“等一等。”

他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创可贴,揭开,贴到我受伤的额头上。

“为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就是蠢,以后别再干蠢事了。”

虽然他又“骂”我,但是这次我不生气。我觉得他说的对,我点头:“嗯。”

睫毛扇下再掀开的时候,看见他没收手,还顺势抚上了我的脑袋,我本能往后撤。他拢着我的后脑勺,又把我带进了。这次,我的脸差点埋进他怀里。

“你……干嘛?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,我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。

“你的头发乱了。”顾忆深帮我梳理头发,动作温柔。

我很享受,任凭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我的发间。突然,我想到我妈还在抢救。而我……

我用力推开他。

“谢谢。”

与他对视一眼后,我打开车门,下车。

我前脚刚走,他后脚追上来,将他的名片塞到我手里。

“上面有我的电话,以后不管你遇到任何事,都可以打电话找我帮忙。”

我虽然落魄,但是也不至于事事求人。至少,在陌生的他面前,我想要装一装高冷。

我笑道:“顾先生,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夜缠绵,我都不在乎,你又何必这么认真。”

顾忆深认真的说:“我从不亏欠跟我上过床的女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攥着名片跑进医院,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,灯还亮着。我看不到里面,干等着,异常焦躁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
医生走出来。

我迎上去。

“医生,我妈怎么样了?”

“病人情况很不乐观,现在要转去ICU病房,你赶紧去交住院费。”

后面医生还交待了一些事,可是那一刻,我都听不见了。我亲眼看着我妈被推出来,横跨大半身体的管子刺痛我眼眸,我第一次体会到被死亡掐着喉咙的窒息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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