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切腹自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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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里现在正握着一把开刃的军刀,刀尖离我肚皮的位置,也就不到一寸的距离。在做这个疯狂的举动之前,我看了大量关于切腹自杀的文献,纪录片,甚至电影。

如果用潘文柏的理论来解释,人类的很多难以理解的行为,都是在受到大量的刺激性事件过后,效仿他人所产生结果。尽管如此,我还是难以做出自杀的行为。我冷笑一声,将军刀扔到了一旁。

假如今天晚上有人在旁边观察我,一定会觉得我有病。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呢?

整件事还要从半个月前发生的绑架事件说起。

被绑架的人叫骆雪薇,生得出奇的漂亮,原本是S著名富商马天一包养的小三。如今这个社会,保养小三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,骆雪薇却很不一般,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硬是让马天一休了原配,于一个月前,将其扶成正房。

然而,骆雪薇只风光了半个月,半个月后忽然失联,这可急坏了把她视为心肝宝贝的马天一。

马天一几乎动用了自己在S市的所有人脉来寻找足足小了他二十岁的娇妻,找了一周却全无收获。马天一正为此感到痛苦,绑匪发来了信息,称马天一往指定账号汇款1000万,他们就放人,否则就撕票。

钱对马天一来说固然不是问题,问题是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,居然在心里打起了算盘,为了一个女人,花一千万到底值不值。这么一个问题,他足足犹豫了四天。一番深思熟虑过后,他还是决定拿钱换人。然而他刚准备好一千万的现金,准备拿钱赎人,事情又一次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,骆雪薇自己从外面回来了。

钱没损失,心爱的女人又自己回来了,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。马天一高兴之余,问起她被绑架的事,之前绑匪还打来电话要钱呢,骆雪薇怎么自己忽然就跑回来了?

令马天一大为疑惑的是,骆雪薇对自己被绑架的事一无所知,好像这段时间,她只是睡了一场大觉,期间发生了什么,她完全没有知觉。

马天一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。他对心理学的技术有一定的了解,打算找人给骆雪薇催眠,通过催眠的方式唤醒她的记忆。

骆雪薇却没有等到这一步,于两天前的晚上,用我手里刚刚握着的军刀在家里切腹自杀了。

这件事简直不能更奇怪了,马天一又是个非常迷信的人,觉得在查清楚真相之前,事情不能轻易败露。他毕竟是个有能量的人,保密工作做得很好,除了他家族中的亲信,和极少数的几个外人,没有其他的知情者了。

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这就不得不对我的团队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了。

首先是我自己,我叫萧何,是做自媒体新闻的人。穷山沟里飞出来的我遭尽了旁人的冷眼,也受尽了委屈,现在只有一个梦想。一夜暴富。抱着这种心态,我专门报道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闻,尤其是灵异类的,这种题材的新闻最能博人眼球,要是能在追踪调查的过程中真的拍到了阿飘,那我以后的生活也就真的飘了。毕竟,尽管和鬼有关的故事讲了几千年,能让大众信服的证据到现在都没有一个。

我现在虽然还没什么太高的身价,但我们整个团队走到今天,也算是有点能量的,这要归功于我团队内部的几个能力出众的手下。

我个人觉得最厉害的就是潘文柏,他是一个行为心理学博士,把他纳入到我的团队之前,他就一直致力于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研究灵异事件,给我的感觉,他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心理学图书馆,提到心理学,不管多么专业的词汇,就没有他不知道的。当然,他本人也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,学术以外的事,他完全不感兴趣。

我们团队另外一个牛人便是马汝为。他就一个特长,家里有钱。不是普通的有钱,是超级有钱,地方首富的那种。他还有一个在公安总部做高管的舅舅,有他在,很多灵异类的案子,我们才有可乘之机。这次骆雪薇剖腹自杀的案子,也是因为有他牵线,我们才能搭上这班车。

最后一个要介绍的人,是我们团队唯一一个女性:林倩儿。

林倩儿是个超级另类的女性,长得真叫一个漂亮,却从不化妆,整天素面朝天。正经音乐学院科班钢琴系毕业,言行举止却有些粗俗,来脾气时甚至还偶尔飚几句脏话。她能加入我们组织,和上面的描述基本没啥关系。林倩儿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本事,自称天眼开了,能看到阿飘。

“有一个阿飘在你身后闻屁呢。”这就是她日常的聊天模式。

尽管她经常这么说,阿飘我反正是一次都没见到,其他几个人也都没见到。

手下养着一群“精英”,作为他们的老大,我毕竟也要有点本事才行。出众的本领,一个就够了,我最引起为傲的本事就是胆大。胆大到什么程度呢?从小到大,我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。

我的胆大其实是病,看过医生,说是大脑内控制害怕情绪的神经连接出现了异常,肾上腺素分泌的害怕激素所造成的电气信号传不到大脑那里,所以便体会不到害怕。

医生说想要治好这种病,只有一种办法,就是有一天遇到了真正让自己害怕的事,将害怕的感觉激活。

关于骆雪薇的案子,我们团队在跟进的同时,也带着自己的一些判断。林倩儿认为,发生在骆雪薇身上的事十分简单,就是被鬼上身了而已。

潘文柏则有不同的意见。

“应该是谋杀,我觉得绑匪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要钱,不然他不会等了五天才开口,他应该是马天一的仇家,绑架只是障眼法,他真正的目的是报复。”

我心里更偏向潘文柏的说辞。只剩我们俩的时候,我问他:“骆雪薇给人的感觉,的确像是被鬼上身了。”

潘文柏一本正经地对我说: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。”

接着他开始说自己的理论。“当一个人频繁地接受剧烈的视觉刺激时,大脑的正常思维的神经连接就会出现某种程度的障碍,这个时候,我们很容易重复所看到的事情。”

“你的意思,骆雪薇之前一直在看和切腹有关的视频和信息,所以才自杀?”

潘文柏朝着我点了点头,还补了一句令人蛋疼的话:“咱们可以试试。”

这就是研究行为心理学,病入膏肓的患者时常会说的话,我早都习惯了。

潘文柏本来自己想试,被我拒绝了,感觉他身上带着一种走火入魔的气质,别真研究疯了,切了腹,麻烦就大了。不过听他这么一说,到倒想试试。我倒不是活够了,只是万一被潘文柏说中了,对我们写报道大有帮助。

于是便有了刚开始的一幕。我是完全按照潘文柏告诉我的方法试的,但没有一点自杀的念头,应该算是失败了。

我正要把军刀收起来时,我们团队里整天不见人影的马汝为突然打来电话。

“萧哥,又出新闻了,绝对是第一手的。”

“啥新闻。”我屏住了呼吸。

“绑架骆雪薇的人被找到了。”

“不错。”马汝为就是有这两下子,大部分劲爆的新闻,他都能帮我抢到第一手的资源。我问他,“人在警局么?”

“不在,人已经死了。”

“死了?”

“对,也是切腹自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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