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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再有客车,我出去上学六年之多,这个我敢肯定。
我本能的紧紧把爷爷拉着,然后往后退,并警惕的盯着车上的司机。
司机把车窗子放下并把目光投向我们:“最后一路车,你们不打算坐?”
在路上走的人基本上都要坐车,因为这条路边上没有任何的村庄,这儿又山又偏僻,册中的村子与村子之间隔离得很远,这是通往镇上唯一的一条公路,所以司机知道,行人都要坐车。
爷爷反手拉着我:“上车。”
我还是我,只要爷爷决定的事,那么,我便不会再问为什么,更不会反对,因为我觉得,爷爷做什么事都是对的。
并且,我那敏感间位,做个恶梦也会受伤,走两个小时的路之后,我简直就不想再跨步。
疼。
很疼。
我用最大的努力忍着了,但疼痛的表情还是有些许。
难不成爷爷看出来了?
然后他才想也不想就上车?
我们选了最近门口的位置坐下。
司机没等我们坐好便突然加大油门。
我一个前倾。
妈的。
我一个少女,实在不想爆粗。
但看到爷爷额头撞了个包,我不但想爆粗还想打人:“爷爷,你没事吧?”我心疼地帮爷爷揉着额头的包。
这车了椅子全是铁的,力度太大撞到前成的椅子自然起包。
这也是我照顾不力,所以我很内疚。
“无妨。”爷爷轻轻的把我的手拿开,然后双目死死的盯着司机。
这客车没有别的乘客,也没有售票员,上车之时我心里就已经不踏实。
现在看到爷爷这般眼神,我便也提高了警惕。
说真的,从上车的那刻开始,我就已经知道,我爷孙俩的命运就已经掌握在司机的手里。
警惕又能如何?
爷爷足足盯了司机半个小时,眼睛一动不动的那种。
而司机自顾开车,也没有向我们要车费。
我看着爷爷这么盯着也累,便是轻轻的对爷爷说道:“爷爷,你先休息一会。”
我想说有什么事这儿有我,但没有说出来。
“嘎……”
我的话音落下之际,司机却突然的停车。
还好这次我眼疾手快,一下子把爷爷扶着,要不然爷爷又要撞大包了。
“你到底会不会开车?”我有点恼火。
你一个客车司机,为人民服务的人,怎么么可能这么开车?
“先给车费。”
这四个字跟叫我们上车那话天地之差。
仿佛从死人口里挤出的字一般,冷得让人听着不寒而栗。
“多少?”我很快就接过司机的话。
坐车给钱是应该的。
“每人一万。”
……
他怎么不去抢?
我嗖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,正要说话之时,爷爷却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原来的位置上,“给他。”
……
我是听错了司机的话还是听错了爷爷的话?
难不成我耳朵有问题吗?
耳朵有问题,我眼睛绝对没有问题,因为我看到爷爷从他的问卜包里掏出了两叠钱。
爷爷赚钱很难,这点我知道。
虽然跟他問卜的人不少,但爷爷却是从来也不会向别人钱,任意别人给多少要多少。
山村的人也没有钱,婆娘们那个不爱贪图小便宜?
“不给。”我发誓,这次是我第一次反着爷爷。
平时坐车也才30块每人,一万块他也能说得出口?
我不给两字落下之后,司机猛然回头:“黄泉路那么远收你们一万算对得起你们了,不给就下车。”
黄泉路?
而这个时候,我才发现,司机的脸色没有任何血色,腊黄腊黄的……
此刻的我,不但脸上起疙瘩,浑身都起疙瘩了。
然。
爷爷却十分平静,他慢慢起身,然后拿着钱往司机走过去:“有劳。”
我看呆了。
我们不是要去镇上吗?
这黄泉又是几个意思?
“呵,算你识事务。”司机说罢,没等爷爷回到座位上,便又开车。
我差点又要爆粗了。
但爷爷的目光告诉我,别冲动。
通往镇上的只有一条公路,所以,只要车子是向前的,我就不怕会担心去不到镇。
才这么一想,车子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。
不对。
我努力的揉着眼睛。
我初中到高中都是去镇上读书,已经六年了,这儿不可能有三叉路口。
但见司机把方向开往了左边。
爷爷突然站了起来:“方向错了。”
爷爷从来不为别人焦急,只为我。
所以,他这么一焦急,我看着就心疼。
司机仿佛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似的,方向不变。
我看爷爷急时我就急,“停车。”我连个招呼也省去,直接吆喝司机。
司机依然好像没有听到我们说话一般,并加大的油门。
车子飞一般往前,时速高达200。
大佬,这可是山路,并非高速。
爷爷突然打开他的包包,“快,点香。”话音落下之际,爷爷很快从包包里拿出一柱香。
车子开得快,山路又不平,所以十分颠簸。
但这并不阻碍我点香,跟了十几年爷爷,对于各种点香手法,我娴熟得很。
我很快就把香点燃,爷爷正要把香扔上前之时,车子又突然嘎的一声停了下来:“活路不走走死路?哈哈哈,没想到老头子比我还要狠心。”
什么鬼话?
对于这个司机的话我却是越听越懵懂。
爷爷双手捧香,两目紧紧盯着司机道:“路钱已付,闲事少管。”
我十分了解我爷爷,他平时说话并没有这么霸气。
路很小,并且是单行,两边全是山,我就想看看,这司机是能回头?
司机却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脑回路,他不向前,而是倒车……
好,很好。
爷爷还真有一套。
我给爷爷竖了一个大姆指。
此刻。
我却看到爷爷的目光流露出一缕不寻常的光,这光,并非爷爷平时看我的光。
不对。
我猛然站了起来,然后指着爷爷说:“你是谁?”